從學校活動回來真的沮喪到了極致,打完日記還是想到這裡抒發一下
至於標題為什麼是2, 因為之前寫過這主題的文章了 (點此閱讀: 致標籤化的世界-我就是我,請不要用任何標籤來定義)
先簡單說明一下到底做了什麼活動,今天參加了一系列的Dream Possible活動,下午的其中一個活動是舉著貼著標籤的牌子看路人會不會有所反應。有點類似以下這個社會實驗:
但我覺得主辦方的想法並不是提高群眾對某個議題的看法,而是想讓我們這群學員可以”理解成為這些標籤被歧視的感覺,然後可以讓學員不再用歧視眼光去看待那些族群”,但整個活動只讓我覺得是在消費這些族群罷了,這大概也是我第一次會在活動回饋單中直接地寫下負評,可能真的踩到我其中一條底線了吧
首先,他們先請學員們想一個”會被歧視的標籤” ,然後在白紙上寫下 “IF I WERE XXXX, WILL YOU (HUG ME/ HIVE FAVE WITH ME….) 如果我是xxxx, 你願意跟我擁抱/擊掌嗎?”。我必須承認,當下的我沒有想到這件事,只是很認真地思考什麼是會被歧視的標籤,但結束後才意識到,一切的不合理早就開始了。
“這個應該不會被現在社會歧視吧?” “這個好像可以,感覺就會被歧視” “這個是不是太常見了,有沒有其他的?” 而那句IF I WERE,似乎也只是在灰色邊緣中,告訴自己,我沒有在騙人 🙂
說實話,究竟是在強化標籤還是弱化呢? 我真的搞不懂了。整個活動對我而言像是在消費這些人,然後用謊言來獲得大眾的支持與鼓舞。
最後,不想就這麼騙人的我,選了Depression,不為什麼,只因為覺得自己有輕度的憂鬱傾向,只因為這樣就不是騙人了,只因為這樣的標籤本來就屬於我。
我必須說舉著這樣的牌子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,對我而言是種折磨。如果像我這麼輕微的人都這樣了,那真正嚴重憂鬱症的人會是什麼想法? 想到這裡,我又對那些人感到好抱歉,覺得自己在消費憂鬱症,好討厭這個活動。
說說路人反應,可能是性別的關係再加上我寫的是擁抱,前來抱我的人並不多。多半都是情侶檔中的女孩子,也有個外國女孩直接送我飛吻。當這些人願意向前給我擁抱,要我cheer up 的時候,我真的覺得很開心。
但站了十多分鐘,前來擁抱的人並不多,更多的是那些遲疑後離去的身影、還有那些避開一切眼神交流的人們。當一個憂鬱症患者願意表達自己身分時,世界卻是如此對待他/她,那要他/她怎麼去堅持下去? 不過,後來我又想,會不會是太多這樣的社會實驗,加上我們一群學員離的距離又不遠,讓人們知道是假象而不想參與”作秀”?
我真的不懂活動的宗旨,這不是讓更多人更不相信對方了嗎? 這不是讓那些真正站出來的人受到更多質疑了嗎? 說到這,我又想到Youtube上面的DID患者(人格分裂症),頻道底下不乏出現那些說她是裝模作樣的留言。會不會這些現象、這些不信任都是那群自視甚高,以為再做對的事的人所導致的?
我覺得最可笑的是,最後的活動分享提到”用正向思考,讓已發生的事情產生好的價值”。那時我和coach提到了覺得這活動很不合理的事,在我說完覺得自己有點憂鬱傾向才寫這標籤的時候,並不是問我”為什麼覺得自己有憂鬱傾向”,而是問我”只有一點點的話,某種程度還是欺騙人了? 那你怎麼調適心態?”
是阿,只是”覺得”有憂鬱傾向,又不是有憂鬱症。說到底我還是在欺騙群眾也欺騙了自己呢 🙂
當然身為這麼多年的乖乖牌,我當然知道那群大人這麼問,所想要的答案是什麼。
的確,我還可以想這些活動可以讓群眾對這個疾病有所認識、可以想這個活動只是讓自己了解身為少數族群的感受並產生同理心(或者是說同情心更為恰當)
但,拜託,我連自己都欺騙不了了,你還要我想另一個謊言去說服自己? 這已經不是正向思考改變心態了吧? 這已經是在用謊言安慰自己吧?
對我來說,coach就是一群準備完成任務打卡下班的人,換句話說,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只相處不到一天的你。那些在活動中不求任何回報給我擁抱的人們,都比他們還要好太多太多了。因為他們至少在乎過。
最後,我很遺憾只在回饋單上寫了對這活動的不滿,而沒有加上這段話
“如果有任何學員,在這樣的活動中寫下的是真實的自己,而因為後來發生的事感到挫敗,你會怎麼做? 又如果,學員告訴了你那其實是真的身分,你會怎麼反應?”
最後的最後,再送給大家一則影片,雖然沒有很直接的關聯,但我很喜歡台客劇場這集結尾的處理方式。要去掉標籤,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大家知道他們並不是標籤。別忘了,你並不是標籤,沒有一個標籤能夠代表你,定義你的事物還有很多很多。